初婚人數(shù)首次跌破1200萬人,平均年齡推遲了近四歲

2023-01-25 19:14:46閱讀()上觀數(shù)據(j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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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17日,國家統(tǒng)計局公布最新人口數(shù)據(jù),2022年年末全國人口為14.11億人(包括31個省、自治區(qū)、直轄市和現(xiàn)役軍人的人口,不包括居住在31個省、自治區(qū)、直轄市的港澳臺居民和外籍人員),較2021年年末減少85萬人。

值得注意的是,2022年我國人口出生率為6.77‰,人口自然增長率-0.60‰,這是我國自1960年(-4.57‰)后人口自然增長率首次呈現(xiàn)負數(shù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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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口出生率的持續(xù)下降,涉及社會經濟、文化等諸多方面,婚育時間推遲是直接原因之一。

初婚人數(shù)創(chuàng)新低

據(jù)國家統(tǒng)計局《中國統(tǒng)計年鑒2022》顯示,2021年我國初婚(即第一次結婚)人數(shù)為1157.8萬人,比去年減少70.8萬人。這也是多年來初婚人數(shù)首次跌破1200萬人,創(chuàng)下自1985年以來的新低。

從近20年來的數(shù)據(jù)上看,我國初婚人數(shù)的頂峰位于2013年,達到2385.96萬人。自2013年以來,初婚人數(shù)連年下降,去年我國初婚人數(shù)僅為8年前的48.5%。

而在年齡上,根據(jù)《中國人口普查年鑒——2020》,2020年我國平均初婚年齡為28.67歲,比2010年的平均初婚年齡(24.89歲)推遲了近四歲。

具體到各省,我國各地初婚人數(shù)差距頗為明顯。2021年廣東、河南初婚人數(shù)位列全國前二,分別為98.74萬人、92.12萬人,而寧夏、青海、西藏三省的初婚人數(shù)均未超過8萬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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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濟壓力或成結婚最大阻因

根據(jù)微博話題#為什么年輕人不愿意結婚了#的相關投票數(shù)據(jù)顯示,在超過4.4萬張投票中,25歲至28歲是大多數(shù)網友的理想結婚年齡,而25歲前結婚的占比僅為6%。

之所以選擇晚婚,來自工作、購房、教育的經濟壓力是主要原因,占比接近60%。

網友栗子在評論區(qū)表示,現(xiàn)在結婚成本過高,禮錢動輒幾十萬,辦婚禮十幾萬,買個房也至少上百萬,而作為90后,自己也不過剛剛踏入工作崗位。

此外,不愿將就也是年輕人推遲結婚的原因之一。

1976年出生的方建,在福建廈門獨立經營一家凈水器公司。46歲的他談及至今未婚的原因,直言,早些時候覺得自己還年輕,不著急找對象。拖到這個歲數(shù)好像也慢慢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,反倒覺得“寧缺毋濫”,更加執(zhí)著于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另一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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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晚婚外,適婚單身人群中持“不婚”觀念的人數(shù)也日漸增多。

去年八月,艾媒咨詢發(fā)布《2021年中國當代不婚主義白皮書》,在其抽樣調查的3893位單身者中,堅定的不婚人群占比約4%,其中一線城市30歲以上的女性不婚者占比更高。

報告反映,“不婚”者出現(xiàn)在高學歷、高收入人群中的比例更高。他們在經濟上獨立自主、在生活中悅己舒適,形成了一種“單身者自洽”的狀態(tài)。

不過,“不婚”并不代表拒絕任何情感關系,該人群中也有13%的比例處在積極尋找伴侶的狀態(tài)中。

“雖然說我已經習慣了獨居的生活,但下班以后,一個人回到黑漆的家里偶爾也難免覺得寂寞。”46歲的方建坦言,自己心里對婚姻依舊抱有期待,“平常遇到什么值得慶祝的事便覺得身邊少個人分享,特別是在自己生病的時候,孤獨感會更加強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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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(xiàn)代化程度滯后于初婚推遲水平

除了上述原因外,社會現(xiàn)代化程度也是考察婚姻變遷的重要因素。

“初婚推遲”原是在西歐國家首先出現(xiàn),伴隨著現(xiàn)代化同步發(fā)生,是在社會、經濟、文化發(fā)展協(xié)調統(tǒng)一下實現(xiàn)的自發(fā)轉變,是一個漸進的過程。

但根據(jù)中國人民大學人口與發(fā)展研究中心教授陳衛(wèi)的研究,中國“初婚推遲”的現(xiàn)象與社會現(xiàn)代化發(fā)展并不同步,社會現(xiàn)代化程度滯后于初婚推遲水平。

從數(shù)據(jù)上看,中國男性和女性的初婚時平均單身年數(shù)(Singulate Mean Age at Marriage,SMAM)在2000年同時達到計劃生育政策倡導的晚婚標準(男性25歲,女性23歲),可當時中國的人均GDP不足1000美元,高等院校入學率不足8%,城市化水平也剛過35%。且45~49歲的未婚比例不足4%,“推遲”程度較輕。

相較之下,加拿大男性和女性的平均單身年數(shù)在1979年便達到同樣水平,45~49歲的未婚比例約為7%,但加拿大當時的人均GDP已突破10000美元,高等院校入學率超50%,城市化水平達到75%以上。

法國與丹麥則在1970年達到相同“初婚推遲”水平,但人均GDP、高等院校入學率與城市人口比重也均高于中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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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衛(wèi)教授表示,在21世紀初期以前,現(xiàn)代化并非是導致中國初婚推遲的主要因素。受法律和政策的影響,初婚起跑線被強制改變,這是在經濟尚不發(fā)達的情況下發(fā)生的超前推遲。

部分亞洲國家也存在類似的情況。

無論是越南、泰國,還是經濟社會發(fā)展水平較高的日本和韓國皆是如此。1970年,韓國男性的平均單身年數(shù)達到27歲,早于不少西方國家,但韓國當時的人均GDP僅279.3美元(彼時加拿大人均GDP約為18937美元)。

但到了后期,中國與其他國家的現(xiàn)代化發(fā)展差距逐步縮小。加之信息時代的到來,文化觀念的傳播速度達到史無前例的程度,從而進一步加速初婚推遲。

目前,我國與其他國家人均GDP的差距已經大大縮小,高等院校入學率和城市化水平也顯著提高,特別是我國高等院校入學率,基本超過同一初婚推遲年齡上的其他所有國家。 與之前相比,中國現(xiàn)階段的初婚推遲與現(xiàn)代化程度更加相契。

初婚年齡仍早于國際社會

盡管我國初婚年齡有所推遲,但相較于其他國家,中國男性和女性進入婚姻的時間更早、已婚的比例也更高。

北京大學社會研究中心助理教授於嘉等在一項研究中提到,在25~29歲的中國男性和女性中,有超過一半和接近四分之三的人已經步入婚姻,該比例除與俄羅斯較為接近外,遠高于其他國家。

而同樣的年齡段在英國、意大利、西班牙等這幾個歐洲國家中,僅有約15%的男性和約30%的女性有過結婚經歷,60~64歲群體中的不婚率更是接近 10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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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婚之后的利與弊

社會晚婚程度的持續(xù)加深,是現(xiàn)代化進程進一步推進的必然結果。多份數(shù)據(jù)表明,此種婚姻模式將會對人口結構產生一定的負面效應,但同時也有力地促進了單身經濟的興起。

在人口結構上,晚婚引發(fā)的后續(xù)效應:一是出生人口數(shù)量持續(xù)減少,出生率降低。

據(jù)估算,初育年齡每推遲一個月,將會影響總和生育率下降約8%。盡管2015年末中央決定全面放開二孩,我國次年出生人口數(shù)上升至1786萬,但動力明顯不足,2017年即下滑至1725萬,2019年為1465萬。四十年間(1979-2019年),我國人口出生率已從17.8‰下降至10.5‰。

二是隨著人們平均預期壽命的不斷提高,人口結構將進一步趨向老齡化。

數(shù)據(jù)顯示,2021年我國65歲及以上人口的比例已經達到14.2%。(按照國際通用標準,當一個國家65歲及以上人口的比重達到7%,即表示進入老齡化社會。) 人口結構的老齡化不僅加重社會養(yǎng)老負擔,同時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拖累國家財政。

盡管如此,晚婚晚育對社會來說,也并非百弊無利。其對促進單身經濟具有正面的拉動作用,為社會提供了新的經濟增長點。

據(jù)尼爾森數(shù)據(jù)顯示,單身群體在就餐、娛樂的支出意愿高于非單身群體,同時他們也更加注重自我投資,具有追求高品質、高質量、高消費生活的傾向。

iiMedia Research在早前發(fā)布的《2021中國單身群體消費行為調查及單身經濟趨勢分析報告》中指出,單身人口和獨居人口的增加,催生了一人居、一人食、一人游的“一人經濟”市場,“單身火鍋”“單身公寓”等一系列產品和服務相應推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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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許多城市的單身白領還傾向于選購小型電器,這也使得小型家電需求逐年遞增,市場潛力日漸顯現(xiàn)。伴隨單身人群的增長,該群體的消費行為受到更多關注,單身經濟熱度也將持續(xù)攀升。

綜上來看,我國的婚姻模式正逐漸過渡為“傳統(tǒng)”與“現(xiàn)代”之間的晚婚普婚模式。盡管近年來婚姻總體呈現(xiàn)“聚少離多”的趨勢,但在世界范圍內,婚姻穩(wěn)定度仍處在較高的水平。未來,伴隨現(xiàn)代化程度的進一步加深,我國初婚仍然存在較大的推遲空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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